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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省是人生最好的良药

原文:
注释

人言不如自悔之真。

出处:

《卷三十二·补录·传习录拾遗》

译文:
别人说的不如自己悔悟的真切。
解析:
人贵有悔悟之心。所谓悔悟,是指在未遭遇外界的惩罚前,能主动认识自己的过错,并迅速改正。王阳明坚信良知既是一个人判断是非的标准,也是督促一个人悔悟的动力。因此,比起提醒或警示弟子悔改,他更希望弟子能够本着良知之心,主动地自我悔悟。 明嘉靖三年(1524年),绍兴太守南大吉前往拜访王阳明,并向他倾诉自己的苦恼。南大吉跟王阳明坦白,自己在处理政事时犯了不少错误,存在很多过失。王阳明看着他没有说话。南大吉顿了顿,疑惑地问 :“先生,您为什么一句教导的话都不说?”王阳明说 :“我已经讲了。”南大吉一脸迷茫。王阳明问他 :“如果我没有讲,你怎么知道自己有过错?”南大吉回答道 :“这是我的良知告诉我的。”王阳明说 :“我日常所讲除了良知还有其他内容吗?”南大吉笑着道谢离开。过了几天,南大吉又来请教:“犯错后再后悔、改正,怎么比得上有人事先提醒而不犯错好呢?”王阳明告诉他 :“别人讲的,都比不上自己悔悟来得更真切(人言不如自悔之真)。”南大吉听后,终于开悟。 人的一生,或多或少都做过一些让自己感到后悔的事,但这并不可怕,正如《菜根谭》有云 :“弥天罪过,当不得一个悔字。”一个人即使犯下滔天罪行,只要能及时悔悟,就都还有挽救的余地。《世说新语》中有这样一个故事 :晋朝的阳羡人周处,力大如牛却又性情蛮横。由于父亲早逝,周处长期无人管教,常与人斗殴生事,被乡亲们认为是祸害。当时,长桥下有条恶蛟,南山上有只跛足老虎,经常为害一方,人们把二者和周处并称为“三害”。而“三害”之中,最让人们头疼的还是周处。人们只要一见到周处就四处躲藏,但周处不以为然,依然行凶作恶,欺压乡邻。某日,有人假意奉承周处,劝他去杀死蛟龙和猛虎,实际是想借蛟与虎除掉周处。蒙在鼓里的周处先上南山,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老虎,接着又下长河,与蛟龙搏斗。乡亲们看到周处三天三夜都没有回来,以为周处已死,纷纷奔走相告,相互庆贺。却没承想,周处居然在第四天斩杀了蛟龙,毫发无损地回来了。归来后的周处,看到乡亲们并不是在为自己的功劳庆贺,而是为自己的“死亡”欢呼,方才幡然醒悟,对自己平时的所作所为悔恨不已。此后,他不再作恶,改过自新,走上正路,成为晋朝一代名臣。 商朝的第四任统治者太甲,也是一个在自我悔悟中回归正道的人。据记载,太甲在继位后的头三年里不仅偏听偏信,施行暴政,还经常违背商汤制定的法律条令,令整个国家民不聊生。辅佐过商汤的老臣伊尹看到这种情况,多次规劝太甲,但对方都置若罔闻。为了避免社稷走向衰亡,伊尹废除了太甲的王位,还把他关押在商汤陵墓附近的桐宫中。在被关押的三年里,太甲认真反省自己的过错,仔细研读商汤的法令,又从墓地了解了许多关于祖父的事迹,他发誓要做一个像商汤那样贤明的君主。就这样,太甲在悔悟中彻底改头换面。伊尹看到这一变化后,也把政权重新交还给了太甲。此后,太甲一改前非,慢慢赢回了民心,国家也变得更加强盛。 明代思想家袁了凡说 :“从前种种,譬如昨日死 ;以后种种,譬如今日生。”人有过错并不可怕,只要借助良知的力量,佐以自我悔悟这服良药,就能及时告别昨日之过,获得今日新生,这便是王阳明强调自我悔悟的意义所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