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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和行相融为一,共同滋养心灵

原文:
注释

知是行的主意,行是知的功夫 ;知是行之始,行是知之成。

出处:

《卷一·语录一·传习录上》

译文:
知是行的主导思想,行是知的实践 ;知是行的发端,行是知的实现。
解析:
“知行合一”是王阳明的核心思想之一,也是读懂阳明心学最关键的门径。而“知行”与“善恶”“美丑”“高下”等概念相似,是辩证统一、一体两面的关系,缺了任何一方都不能谈另一方。比如,凡是有作用力,就必然有力的作用方向,世界上不存在没有方向的力,而“知”与“行”也是这样本然融合的关系。 不可否认的是,为了便于理解或行事而单独强调某一方面,有针对性地补偏救弊,也是合理的。比如,有些人的思维方式偏主动,我们会建议他多运动 ;有些人的思维方式偏被动,我们就会建议他少懒坐,但归根结底都只是在谈论对方要“多动少懒”这一件事而已。正如先贤虽教人要“如好好色,如恶恶臭”一般知行合一,但也明白世界上有两种人,一种人“懵懵懂懂的,任意去做,全不解思惟省察,也只是个冥行妄作”,另一种人“茫茫荡荡,悬空去思索,全不肯着实躬行,也只是个揣摸影响”。面对这种情况,先贤迫不得已将“知行”分而教之 :既告诉行而不知的人要多从“知”上下功夫,又告诉知而不行的人要多从“行”上下功夫。久而久之,一些后人忘了先贤的初衷,变得以偏概全,开始只谈“行”,或只谈“知”,甚至将“知”与“行”对立起来,非要分个高下先后。“知”和“行”作为一体的两面,若被生硬切开,会产生以下几种问题 :第一种是将“知”当作知识,将“行”当作实践,然后比较高下。假如认为“知”重要,便一辈子埋于书本研究知识,全然不联系实际。被这种片面思想耽误的学者在今天也仍有不少。第二种是承认“知”与“行”都重要,提出“知行并进”的说法,实际上仍是将“知”“行”看作两截功夫。第三种是将“知”认作“良知”,将“知行”看成道德实践的学问。这虽有助于理解王阳明的道德伦理思想,但忽略了王阳明有关真理和宇宙的哲学思考。以上不论哪种思想误区,本质上都将“知”与“行”看作可以脱离对方而存在的东西,无法实现“合一”的境界。 在阳明心学的语境中,“知”用来表示人同事物所建立的关联,侧重于物的感受,而“行”则表示人与事物发生关联时自身主动发出的回应,侧重于人的反馈。比如,王阳明常用以举例的“如好好色,如恶恶臭”,便是最基础的“知行合一”:当我们看见美好的人与物属于“知”,心生欢喜就属于“行”;当我们闻到恶臭气味属于“知”,感到恶心便属于“行”。此外,还有诸如摸到冰块属于“知”,感到寒冷属于“行”;看见老人跌倒属于“知”,出手将其扶起属于“行”;看见儿童落水属于“知”,出手救助或呼叫救援属于“行”。诚然,我们并不需要一一弄清“知”和“行”到底有哪些含义,但需要明白的是,我们和他人、事物的每一次接触,哪怕只有一闪而过的“喜欢”或“嫌弃”,实际上都已经心有所动,而不是一定要做了好事或坏事才能断定个人的修养和品行。怎样去“感知”或“察觉”便是一种修养。比如,听到他人提意见,我们能够从善的角度出发意识到对方的关心,并认真倾听对方的意见,做到有则改之无则加勉,而不是打断、质疑或诋毁,因一时偏见而产生恶念、恶行。 王阳明说 :“知是行之始,行是知之成。”可见,从理解“知行合一”开始,我们若能进入时时体察内心知觉与行动的状态,不放过每一念的变化,让良知善念充盈于对事物的观察,便可获得一种正面的视角和积极的眼光,进而焕发一种正能量。